1926 年 12 月国家允许的配资平台2025,阿尔伯特・爱因斯坦在给物理学家马克斯・玻恩的信中,写下了一句影响深远的话:“无论如何,我坚信上帝不会掷骰子。”
这句看似简单的断言,并非这位科学巨匠对宗教的虔诚告白,也不是对量子力学新发现的盲目排斥,而是一场关于宇宙本质的深刻思辨。当时,量子力学正以 “概率云”“不确定性” 等颠覆性概念重塑人类对微观世界的认知,而爱因斯坦却以这句话为旗帜,坚守着经典物理学的核心信念,引发了一场持续数十年的科学论战。要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,我们需要回到那个量子力学 “群雄并起” 的时代,探寻爱因斯坦的科学信仰与思想脉络。
19 世纪末至 20 世纪初,经典物理学的大厦看似坚不可摧 —— 牛顿力学掌控宏观运动,麦克斯韦方程组统一电磁现象,热力学定律揭示能量变化。
但黑体辐射、光电效应等实验现象,却像 “两朵乌云” 笼罩在物理学上空,预示着一场科学革命的到来。1900 年,马克斯・普朗克提出 “能量量子化” 假说,首次打破 “能量连续变化” 的经典认知;1905 年,爱因斯坦以 “光子假说” 解释光电效应,将量子概念引入光学领域;1913 年,尼尔斯・玻尔将量子化理论应用于原子模型,成功解释氢原子光谱规律。这些探索为量子力学埋下伏笔,但真正的 “概率风暴” 始于 20 世纪 20 年代。
1925 年,维尔纳・海森堡创立矩阵力学,用数学矩阵描述微观粒子的运动状态;1926 年,埃尔温・薛定谔提出波动力学,以 “波函数” 描述量子系统状态,并证明其与矩阵力学等价。就在量子力学数学框架逐渐成型时,马克斯・玻恩提出了关键的 “波函数概率诠释”—— 波函数本身不代表粒子的实际位置或动量,其绝对值的平方,才是粒子在某一位置出现的概率密度。这一诠释彻底颠覆了经典物理学的确定性逻辑:在微观世界,我们无法精确预言粒子的运动轨迹,只能计算其出现的概率。
1927 年,海森堡进一步提出 “不确定性原理”:无法同时精确测量粒子的位置和动量,对一个物理量的测量精度越高,对另一个物理量的测量就越模糊。这种不确定性并非仪器精度不足导致,而是微观粒子的固有属性。同年,玻尔提出 “互补原理”,指出粒子的 “波动性” 与 “粒子性” 是相互补充的描述,观测方式决定了我们能看到哪种属性 —— 例如,双缝干涉实验中,观测行为会让电子的 “波态” 坍缩为 “粒子态”,干涉条纹消失。
这些理论共同构成了量子力学的 “哥本哈根诠释”,其核心是 “概率性” 与 “观测依赖性”:微观粒子的状态是概率性的叠加,观测行为会改变粒子状态。
这一诠释彻底抛弃了经典物理学的 “确定性因果律”—— 在经典世界,只要知道物体初始状态和受力,就能精确预言其未来;而在量子世界,相同初始条件下,粒子可能出现在不同位置,结果遵循概率分布。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,爱因斯坦发出了 “上帝不会掷骰子” 的质疑 —— 他无法接受宇宙的本质是随机的,更无法认同量子力学将概率性作为终极解释。
“上帝不会掷骰子” 中的 “上帝”,并非宗教意义上的人格化神祇,而是爱因斯坦对 “宇宙基本规律” 的隐喻。他始终坚信,宇宙的运行遵循着简洁、确定、可理解的物理法则,不存在本质上的随机性。这种信念源于他对经典物理学的深刻理解,也源于他创立相对论时对 “完备理论” 的追求。
在经典物理学体系中,“确定性” 与 “因果性” 是不可动摇的基石。
牛顿力学告诉我们,苹果落地的轨迹、行星的公转轨道,都能通过公式精确计算;爱因斯坦的狭义相对论虽然颠覆了 “绝对时空观”,但仍保留了因果性 —— 物理规律在所有惯性系中形式相同,事件的因果顺序不会因参考系变化而颠倒;广义相对论中,时空弯曲由物质能量分布决定,天体运动轨迹仍可通过爱因斯坦场方程精确预言。对爱因斯坦而言,“确定性” 是物理理论的 “底线”,而量子力学的概率诠释,恰恰突破了这一底线。
爱因斯坦认为,量子力学的概率性并非宇宙的本质,而是 “理论不完备” 的表现。他坚信,微观粒子的行为看似随机,是因为人类尚未发现某些 “隐变量”—— 这些未被观测到的变量,如同掷骰子时的初始位置、受力大小、空气阻力,决定了粒子的精确状态。
一旦找到这些隐变量,量子力学就能恢复经典的确定性,概率性只是 “认知不足” 导致的表象。他在与玻尔的争论中曾举例:“你相信月亮只有在看着它的时候才存在吗?”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:微观粒子的状态不应依赖于观测,即使未被观测,它也应有确定的属性 —— 这正是经典物理学的 “实在论” 观点。
1935 年,爱因斯坦与波多尔斯基、罗森共同发表《能认为量子力学对物理实在的描述是完备的吗?》,提出著名的 “EPR 悖论”,将对量子力学的质疑推向高潮。
他们设想:两个处于 “纠缠态” 的粒子,在遥远距离下,对其中一个粒子的测量会瞬间影响另一个粒子的状态(如自旋方向)。这种 “超距作用” 违背了相对论的 “局域性原理”(信息传递速度不能超过光速)。
爱因斯坦认为,这一悖论只有两种解释:要么量子力学违背局域性,要么量子力学是不完备的 —— 他更倾向于后者,即存在隐变量未被量子力学包含,这些隐变量能解释纠缠态的关联性,同时不违背局域性。“EPR 悖论” 成为爱因斯坦反对量子力学概率诠释的核心论据,也拉开了科学史上最著名论战的序幕。
爱因斯坦与以玻尔为代表的哥本哈根学派的争论,本质上是对 “什么是完备的物理理论” 的认知分歧。对玻尔、海森堡等人而言,一个物理理论的 “完备性”,在于它能否准确描述可观测的物理现象,而非是否符合经典直觉。量子力学的概率诠释虽然违背日常经验,但能精确预言实验结果 —— 例如,双缝干涉的条纹分布、原子光谱的强度,其计算结果与实验数据的吻合度远超经典理论。从 “可观测性” 角度看,量子力学是完备的。
玻尔针对爱因斯坦的质疑,提出了 “量子整体性” 观点。
他认为,纠缠态的两个粒子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,不能将它们视为独立个体 —— 对其中一个粒子的测量,并非 “超距作用”,而是对整体系统的描述。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面,观察到正面的同时,自然知道反面的状态,这并不需要 “信息传递”。玻尔还指出,爱因斯坦的错误在于将经典物理学的 “实在论” 强加于微观世界 —— 微观粒子的 “实在性” 与观测行为不可分割,不存在脱离观测的 “客观实在”。
这场论战持续了数十年,甚至在爱因斯坦 1955 年去世后仍未平息。
1964 年,物理学家约翰・贝尔提出 “贝尔不等式”,为检验 “隐变量理论” 提供了数学工具:如果隐变量存在,实验结果应满足不等式;如果量子力学的概率诠释正确,结果将违反不等式。从 20 世纪 80 年代开始,越来越精确的实验(如阿斯派克特的纠缠光子实验)都明确违反了贝尔不等式,证明隐变量理论无法成立 —— 这意味着,爱因斯坦寻找 “隐变量” 的努力是徒劳的,微观世界的概率性是本质属性,而非认知不足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爱因斯坦的观点 “完全错误”。他对量子力学完备性的质疑,推动了量子力学基础研究的深化 —— 科学家开始更深入地思考 “测量问题”“波函数坍缩”“量子纠缠” 等核心概念;他对 “局域性” 的坚守,也为量子信息科学指明了方向 —— 后来的研究证明,量子纠缠虽看似 “非局域”,但无法用于超光速传递有用信息,并未真正违背相对论。爱因斯坦的反对,不是阻碍科学进步的 “保守”,而是以严谨态度推动理论走向成熟的必要力量。
“上帝不会掷骰子” 之所以成为流传至今的科学名言,不仅因为它关乎量子力学的本质,更因为它展现了爱因斯坦对科学精神的坚守 —— 对真理的执着追求,对 “直觉” 与 “证据” 的平衡,以及对 “科学理论应简洁、统一、可理解” 的信念。
爱因斯坦始终认为,科学的终极目标是发现宇宙的 “深层秩序”。
他在晚年曾说:“我想知道上帝是如何创造这个世界的,我对这个或那个现象、这个或那个元素的光谱不感兴趣。我想知道的是他的思想,其他的都是细节。” 这种对 “终极规律” 的追求,让他无法接受量子力学将概率性作为 “终极解释”。在他看来,概率性只是描述微观现象的 “工具”,而非 “宇宙规律的本质”—— 就像用统计力学描述气体分子运动,概率性是对大量粒子的宏观近似,而非每个分子运动都无规律可循。
这种信念也体现在他对 “统一场论” 的毕生追求中。晚年的爱因斯坦将主要精力投入到统一场论研究,试图将引力与电磁力统一为一种更基本的相互作用,构建一个能描述所有物理现象的 “完备理论”。尽管这一努力最终未能成功,但它反映了爱因斯坦对 “科学统一性” 的向往 —— 这种追求至今仍是现代物理学的核心动力,弦理论、量子引力理论等前沿研究,本质上都是在延续这一目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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